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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的混混们,此刻狼狈窘迫毫无尊严的样子,心情很是复杂。她一直无法理解,那天沈都清到底是怎么唬住大背头全身而退的。现在知道了。她真的很厉害。沈都清完事,一直坐着看戏的沈岩才起身,吩咐刘士官:“这几个丢去管教学校,好好改造一下。”劳教制度被取缔之后,渐渐兴起矫治教育学校,专门收容这些有严重不良行为未成年学生,对其进行教育和转化。郊区就有一所著名的管教学校,市教育局与公安局协办,准军事化的管理,进去和坐监狱没差。几个洗剪吹顿时脸都绿了,但看看沈岩,一个屁都不敢放。“至于他——”沈岩扫了眼秦子豪。秦家也算是有些家底,跟街头混混不一样,人父母都还健在,不好以同样的方式处理。惹倒是惹的起,但真撕破脸,会给两个姑娘结怨。“送去秦家,向他父亲说明一下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不能好好管教,我不介意代劳。”刘士官应声,手脚麻利地把几个人赶了出去。院里已经有不少居民闻讯前来围观,都在八卦一楼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劳动了兵人。六只鹌鹑抱着脑袋走出去,阿姨大婶们顿时有了目标,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刘士官把人押上了军用皮卡,留八个人在后面看守,将车开离居民区。沈都清跟着沈岩出来时,发现江峙一直在瞪她。她莫名其妙,没理他,先爬上车。沈霏霏看了江峙一眼,很自觉地上了副驾驶,把后面的位置留给他。江峙上车,抱起手臂,目光森森盯着沈都清。车子发动,他磨着牙低声问:“你他妈刚才叫他们什么?”沈都清回忆了一下。“……”行吧,这个醋都能吃。前头,沈岩的视线扫向后视镜,不冷不热道:“对我姑娘客气点。”“听见没,”沈都清说,“对我客气点。”当着岳父大人的面,江峙不能为所欲为,臭着脸把头撇向窗外。沈都清看着他吃瘪的侧脸,开心不少。车子行驶片刻,路口转弯时,沈都清顺着惯性把身体偏向江峙那边,贴着他耳畔,很轻地叫了一声:“哥哥。”湿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一瞬就消失,麻劲儿却顺着手臂、脊背电流般往下窜去。江峙的右耳当时就整个酥掉了,条件反射地转头。沈都清已经飞快坐回去,一脸正直地目视前方。☆、第62章江峙当时就有了一点不妙的反应。仿佛体内有一头狼被唤醒,本能想朝沈都清扑过去,把她摁住,收拾死她。他有点抑制不住的意动,又有点难以置信的懵,瞪着沈都清的表情,活像一个被狐狸精勾引的纯情书生。沈都清目视前方,余光却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与偏白的肤色作对比,简直鲜艳夺目。仿佛全身的血液全汇集在那儿。她有点想笑。请问一个天天叫嚣着要亲死她的霸道二爷,为何身体如此纯情?虽然她极力绷住,江峙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眉梢快藏不住的偷笑。顿时□□加怒火,双重燃烧。“沈都清——”他从牙缝里阴森森道。如果没有沈岩在,他可能真的要动手了。幸亏沈岩在,并且及时出声:“怎么,要打架?我找个宽敞的地儿停车,让你们打一场?”语气凉凉,就差把“你敢答应,老子就把你拖下车揍一顿”直白地说出来了。除了忍,还能咋的。江峙暂时偃旗息鼓,半眯眼睛,阴恻恻地盯着沈都清,说:“没事,就想借她作业抄抄。”有人罩的沈都清眉飞色舞:“我从来不给人抄作业。自己写。”散发着低气压的江峙把头往椅背上一靠,阖上眼皮。过了会儿,伸手搓了下右耳朵。回到清川道,沈都清下车前悄悄一瞥,他耳朵上的颜色竟然还未褪干净,消了一半,这会儿看着粉粉的。他耷拉着眼皮扫了沈都清一眼,跟沈岩打了个招呼,就插着兜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沈都清和沈霏霏先进了家门,沈岩关上车门,进来后叫住正要回房间的两个闺女:“过来,聊聊。”外面的处理完了,家里的事,自然也要解决。沈霏霏情不自禁地紧张。她见沈岩的次数少,对他有些莫名的畏惧,尽管他看起来其实比林念君更慈爱。书房。芳姨送进来沈岩爱喝的茶和两个小姐爱喝的奶昔,还有一叠水果,又无声退出去。沈都清径直走到窗边那个藤椅,舒舒服服往上一躺,一点对首长要训话该有的严肃都没有。沈岩在沙发上坐下,见沈霏霏捏着手指不安地站得远远的,道:“站着干嘛,自己找个地方坐。”回头发现沈都清直接躺下睡觉,拿了颗枣丢她,“坐直。”一个紧张过头,一个随便过头。沈都清这才坐起来,把枣咔嚓咔嚓啃了。自顾自地吃水果,带着点冷淡的抵触,压根不往沈霏霏那边看。沈岩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霏霏,今天出去这一趟,你有什么感想。”沈霏霏隔着一个位置,坐在角落里的椅子,抱着自己那杯奶昔,闻言有些紧张地抬头:“我……我知道错了。”“嗯,知道错在哪儿了吗?”沈霏霏沉默了片刻:“我不应该对别人说家里的事。”沈岩放下茶杯:“你一错在把你姐当外人,对她有敌意;二错在把我和你妈当外人,有心事不对家里人说,却对一个刚认识的混小子推心置腹,有麻烦不找我和你妈解决,自己走歪路。你宁愿自己去偷,都不信任你妈和你姐,霏霏,不是你姐排斥你,是你在排斥这个家。”沈霏霏愧疚难当,眼圈又红了:“我害怕……”沈岩没有动容:“第三错,知道是什么吗?”他平时嬉笑亲和,正事上去很严肃,“——三错在看轻自己。”沈岩自己是个自信过头的人,教养出来的沈都清也是自信而张扬。沈霏霏的自卑,说到底是过去十几年的生存环境,给她带来的不良影响,无从责怪她。所以沈岩点到即止,给她留了一段时间自己思考。她心思敏感,旁人说再多也如隔靴搔痒,沈岩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擅长开解姑娘的小心思,只能等她自己慢慢领悟,突破心防。书房里的安静和思考持续了很久,沈霏霏终于红着眼睛抬头说:“我知道了。”沈岩“嗯”了一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