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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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确不等人,在他到桥南社区时,已是下午一点四十,从郊区打车到碎珠区足足花了四十分钟。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望向前方先锋建筑群,好些光滑整洁的楼型。并不高大又配着槲寄生的尖角屋顶上,圆形的小窗里有许多碎花窗帘,有灰鸟在屋顶跳跃。成排的别墅横摆在小路边,纷飞的白雪撒在别墅的小院里,把院内的盆栽铺了一床银被。这里的别墅和他们在郊区居住的小别墅有所不同,更像是精心规划过的街道,有被修剪过半遮半掩住顶楼的小树,还有庭院用篱笆围住的小花园。相比之下,他们坐落在郊区街边形单影只的小别墅倒像是违规建筑了。 指路牌清晰地为脐用翡语标出了“桥南街”三个大字,向东走,就是那条羽珏可能存在的街道。他沿着街边被红色砖块砌好的小路向东走去,东张西望,观察着每一间错落在别墅间隔的门店,也许就在某一角,他能看见羽珏与闻息时的影子,他阴暗地想。 行走在被人精心规划好的社区让他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他这身行头,相比起整洁的街道和美好的装横而言,更是格格不入。但这不重要,他想,他必须找到羽珏的影子才能不枉此行。 脐把围巾揪起来,盖住自己的脸,头向下埋的更深,眼睛还不忘虚虚地四处瞟。 左拐、右转,这双浑黄的眼珠左右翻转,不放过任何街边的建筑。这里有许多高档咖啡厅和甜品店,她会去哪儿呢?她似乎不爱吃甜点,偶尔会让阿姨磨一杯咖啡,但也不是经常的事情。眼花缭乱的装潢再规整此刻在他眼里也是乱的,那些方形或有着尖顶的建筑,在他寻找时解离,化作一条条彩缎,混着江舟的雪疯狂鼓动在他的眼球里,形形色色的人影也变成一个个光点,像不断爆炸的恒星闪烁着。 这里有许多富人,他们漂亮的大衣上别着雀尾羽胸针,这是从鸟雀漂亮的尾巴上连根拔出,这些光彩亮丽的羽片迎风旋转,跟随彩缎再现。 在那里——! 他在炫目的彩缎间终于捕捉到一道浑然天成的白影,脐睁大眼睛,这一瞬所有彩缎忽地亮了起来,闪着高光汇聚在一条细长的人影里,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唯独这条细长亮得惊人。在街道左一间甜品店里,羽珏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她是一抹雪白的、和江舟的雪一般白的,好像未被人染指过的新雪。羽珏端庄地坐在橱窗里的一个木制椅子上,她今天戴了手套,也是白到反出淡蓝水光的绸缎。头发被她束了起来,她打扮得好正式,大约是见什么重要的人。 她好像和江舟的雪是一体的,甚至比那些不断下落的雪还要洁白,她和雪一般寒冷,即便坐在橱窗里,那张透着贵气的面容也没有一丝温暖的笑意,只是静默地听着对面一个卷发男人讲话。 那是谁……?他快步走近又刻意躲在不远处粗大梧桐树干旁,眯起眼睛仔细看。 那个人……好像不是闻息时。 不是闻息时,还好,还好。脐松了口气。 可那是谁?她的“新欢”吗?他又紧张起来,握紧了拳头。 她在约会吗?她看见她的唇角仿佛抽动了一下,只是很小的幅度,但他捕捉到了,她笑了?笑了吗?她在对别人笑,在对这个不知名的卷发男人笑,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对自己笑过了,凭什么?凭什么对他笑??他是谁? 周围行走的路人步伐慢了下来,飘雪也慢了下来,他的心跳加速,胸膛好像透不过来气,抓着树皮的手就要抠进树身。为什么……?他想,为什么要离开他,去找别人呢?被冻得通红的指尖在按压下变得泛白,手指颤抖起来。脐心中酸酸的,耷下眉毛,又收紧眉峰,心中仿佛也要有了怨恨。 jiejie……你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jiejie吗? 本就是以“捉jian”为由头而进行的跟踪在这位卷发男人的出现后显得更加真实,他仿佛被太过真实的事物烫伤了,手心炙热,心头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就是他!”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群人冲了上来,钳制住这个衣装凌乱惊愕回眸的少年。 ——是那个在公交车上的老头。 “江舟警察,你涉嫌盗窃,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晾出警牌。 那个老头,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搀扶着,和被钳制的少年一般露出惊愕的表情,小声道:“是你?” 被逮捕的脐没有说话,他垂下眸子,像是认罪了。 橱窗里静坐着听乔治亚侃侃而谈的羽珏被橱窗外的动静侧了下眸子,只见一个黑色的德纳人影被江舟警察拷着手铐,带上警车。后面跟着的人,一老一少,有些眼熟。她没有在意,又回眸看向面前的乔治亚。 “这里的点心甜而不腻,很适合周六的舞会。”她回应乔治亚的谈话。 “那就这家了。”乔治亚笑眯眯地答。 警局里,一个少年手里攥着帽檐,垂着头坐着。他和磨砂玻璃内来来回回行走的人影不同,一人清闲又孤单地坐在这里,与忙得不可开交的警察们形成对比。除了接连不断的电话声外,还有翻阅卷宗的唰唰声,和老者的咳嗽声。 脐垂眼看着自己被磨烂的指尖,用拇指擦了擦上面沾染的灰尘,被磨破的地方有些痛,但不碍事。手腕上原本被强制戴上的银色手铐在来到警局的十五分钟内便被一位警官解开了,他有些惊讶,想问些什么,但那位警官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警告他他坐在这别动,还没到离开的时间。这不对劲,脐想,他在流浪时便因盗窃进过几次警局,没有任何一位警察会提前解开他手上的手铐,无不是让他坐在审讯室等候发落,然后被拘留,再赔偿。 为什么这次这么简单?连手铐都提前解开了? 他有些奇怪,又有些担心,刚才被逮捕时动静并不算小,会不会是坐在橱窗里的jiejie发现了?提前把他赎了出来?这样的话……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会被逮捕,甚至出现在桥南街? 正在他忧心忡忡之时,一双高挑的褐色靴子出现在他垂下的视野里,他怀着疑问沿着这双女式靴子惊惧地抬起头,只见是一张笑盈盈的可爱小脸,不是那双严肃的杏眼。 是她,那天来访小别墅的女人。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安妮娜莞尔一笑,拿着一张罚单道:“好啦,这个给你。” 脐接过罚单,只见这张单据上写着的人名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连赔偿金额都是已核销的状态。 “我都搞定了,你只要把这张罚单销毁就好啦。”安妮娜说。 “谢谢。”脐把罚单对折再对折,折成小小的一片,塞进衣兜里。 “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吗?”安妮娜弯下腰,看着他横向的眼睛问道。安妮娜当时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少年,那次在羽珏的公寓里,便是这位少年让她惊艳。这位德纳少年的面容姣好,鼻梁恰好又不过分突出,还有细长的睫毛和眼尾,在寒风中被冻得粉粉的。 脐蹙眉,合上嘴唇,回看她的眼睛没有回答。 安妮娜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江舟上流社会最知名的小姐之一,她很了解如何圈养一位德纳小少爷,给他钱和住处,也更清楚在如何情况下德纳小少爷会独自出门甚至偷东西——只有在德纳人和自己主人意志相悖的时候。 很显然,羽珏和他出矛盾了,要么是苛待他,要么是遗弃他,或者禁了他的餐食,才逼迫他做出出格的行为。只是这次好巧不巧,这位俊逸的德纳少年偷窃的对象是自己的爸爸。 “嗯……好,要去喝杯咖啡吗?”安妮娜思索了一会儿,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