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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孩儿年纪尚小,于朝廷而言无足轻重,在百姓心中却是父王的儿子,要是孩儿能亲自去一趟,邯郸郡的百姓必然能感受到父王对他们的爱重。”嬴政冷笑说道:“口气倒还挺大,也不看看你才几岁?以你这年纪,到了地方别人只会说朝廷派个小孩去糊弄他们。”对嬴政来说,百姓是挺重要的,但那是因为做什么都离不开人,至于百姓们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于他而言没什么要紧的。眼下赵国才变成邯郸郡不久,平定各处的民乱就让邯郸郡守忙不过来,上回郭开回去搬家都被杀了,扶苏还想往那边跑!不说会不会遇到刺杀了,就他那小身板受得了一来一回的奔波吗?扶苏知道嬴政生气了,仰头望着嬴政说道:“父王,孩儿想出去走走,”他凑近抓紧嬴政宽大的手掌,“孩儿该出去看看的,看看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也看看父王打下来的天下。”他不能和前世那样一辈子待在温室里,直至风雨将至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应对。扶苏的手比嬴政的手小了不止一号,几乎要两只手合拢才能比得上嬴政一只手掌。嬴政发现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连爪子都还这么软乎乎,就敢说什么要代他去外面看看。嬴政眉目带冷,和扶苏翻起了旧账:“我要是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又要大病一场,说自己要去邯郸养病才能好?”扶苏不敢吱声了。嬴政让他滚出去。当初扶苏要出宫,整件事都透着蹊跷,先是徐福说什么自己算出扶苏要去云阳县养病,然后是扶苏一出宫病情就好转。后来扶苏屡屡拿“仙人授梦”说事,嬴政便知道他出宫之事是有预谋的,只是看在扶苏拿出的东西都挺有用的份上才没追究。现在这小子往外跑都跑上瘾了,上回去云阳县住了一年还不够,这次还想往邯郸郡跑。谁家小孩敢这么胆大妄为,还不到十岁心就野成这样?嬴政气了半天,与其他人讨论政务时没忍住发了好几次火。李斯也受了无妄之灾,越琢磨越不对劲,感觉从早上扶苏留下和嬴政说话之后,气氛就不太对了。这是怎么了?李斯虽疑惑,却不敢贸然去打听,免得自己再被殃及。李斯揣着疑问回到家,只见女儿在院子里收香料,远远便能闻到一阵驳杂的淡香。他上前笑道:“从开春你就拿出来晒,还没晒好吗?”小裳华说得头头是道:“春天里头每天适合晒香料的时间是有限的,别的时辰日头不足,不能拿出来晒。”小裳华在国子学读了两年书,已经把基础课程和选修课程都学了不少,现在她每天要上的课很少,自己在藏书阁里看了不少调香相关的记载,回到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如何调香。她从小就爱香,尤其爱取自花木之中的香。这些香料都是她亲自收集的,外面根本找不着!她用这些香料调出来的香,当然也是咸阳城独一份的。小裳华十分宝贝地把香料收拢,才两眼亮晶晶地仰起头问李斯,“爹,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李斯一听就懂,自家女儿问的特别的事无非是和扶苏有关的。他说道:“特别的事没有,就是邯郸郡那边闹饥荒,我们在讨论如何赈灾。”李斯看了女儿一眼,终归还是补充了一句,“大公子提出的赈灾方法大王和我们都觉得挺好。”一般人是看不到舆图的,小裳华有些迷茫,好奇地追问:“邯郸郡在哪里啊?是不是邯郸学步的那个邯郸?”李斯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对,就是那个邯郸,原来是赵国的王城,现在已经归属于我们秦国的邯郸郡。”李斯这么说,小裳华就懂了,邯郸郡就是原来的赵国。她又追问扶苏说怎么赈灾,直到李斯把扶苏的话稍作删减后复述了一遍才不问了,只苦恼地说:“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李斯无奈地说道:“最近大公子很忙,晚上可能睡不好,你可以给他调个安神定气的香包。你这些天不是正好在捣鼓这个吗?”对扶苏这个准女婿,李斯还是很满意的,扶苏在大王心里的分量明显越来越重,将来若是要立太子,人选肯定非扶苏莫属。只可惜两个小孩还没满十岁,婚事暂时还不能定下来。正是因为对扶苏这个准女婿非常满意,且早早意识到扶苏可能会很抢手,李斯对女儿给扶苏送香包这件事不仅不反对,还持鼓励态度。婚姻大事无分男女,只要看中了,都讲究个先下手为强!小裳华没李斯那么多想法,听李斯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她没什么钱,帮不了受灾的百姓,不过扶苏一定能帮到他们的。所以,她要是调出能让扶苏好好休息的香,扶苏养足了精神肯定能帮到更多人啦!这么一想,小裳华顿时干劲十足地忙活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扶小苏:父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嬴政:?嬴政:做梦!*注:仇犹国的典故出自,"智伯欲伐仇犹,遗之大钟,载以广车。"第77章威胁第二日一早,扶苏正要出门去上朝,李由就面无表情地塞给他一个香包。对于代meimei送东西这种事,李由已经干得驾轻就熟,并且从一开始的满心尴尬变得波澜不惊。扶苏把香包捏在手里,闻到了安神助眠的淡香,一下子便明白小裳华的用心,含笑把它揣进怀里进宫去。嬴政今天心情仍不怎么好,大家都觉得是邯郸郡那事弄的,上朝时没敢说太多话,怕自己引火上身。扶苏早朝时也没提想去邯郸郡的事,只在下朝后去求见嬴政。他昨晚回去后想了挺久,发现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年纪上,父皇不是真觉得他撑不起场面,而是他实在太小了,父皇不放心他出远门。见到嬴政后,扶苏立刻对自己昨天的一时冲动进行深刻反省,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错了。不过扶苏话锋一转,又说起自己的观点:邯郸郡已经是秦国的一部分,不应该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他是作为秦国公子、代表秦国朝廷过去的,如果有人敢在邯郸郡对他下手,那不止是他们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全家乃至举国之人的命都不想要了。嬴政一边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边听扶苏反省,听到后面才把折子放下,看向言之凿凿的扶苏。他说道:“如果是一些已经沦为丧家之犬的家伙,他们早就没有家人,连国都已经亡了,你以为他们能有什么顾忌?”扶苏一听,明白了,父皇果然是在担心他。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