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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还是看造化吧。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他见手机上已经没有了季清延再发来的消息,指节一动,整个屏幕也暗了下去。刚开学没几天,季清延已经有些不适应自己上学期间的作息,闹钟响了六个才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按掉。季爸爸调来这个区工作之后,一家人就搬回了季爷爷的老房子,所幸老房子离一中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也就到了。比起以前去南华上学,季清延也可以晚起一会儿。“清延。”刚收拾完拎着书包出房间门,他就被正坐在餐桌旁的年轻女人叫住。她见季清延楞了一下,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几乎是抢夺一样地拿过他的包:“我看你昨天都没怎么吃早餐,是因为吃不习惯吗?我今天给你做了点别的,要不要尝尝?”“不用……”最后一个“了”字还没有说出口,他扫到面前只到自己胸膛的女人沮丧地垂下头,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将双手插进校服的裤子口袋里,他走到桌边坐下:“我把牛奶喝了,剩下的带一些去学校,要来不及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垂着眼睑没有再去看她。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女人立刻喜开颜笑,她抱着那个塞满了考卷和习题册的书包,又赶忙趿拉着拖鞋走到餐厅。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她撕开一大包零食的包装,从里面大大咧咧地抓了几把独立包装的小焦糖饼干放进他的背包里。一串响声惊动了正安静吃饭的季清延,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女人也在看着他。没想到他会看过来,女人手里的饼干掉了两小包出来。她笑得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你刚转到一中,没有什么朋友。我想着……如果带些零食跟大家分享,你就能有挺多的朋友……”找了保鲜袋把土司和鸡蛋装好,季清延走过去单手拿过自己的包。本来就不轻的包,因为这些饼干而更加满满当当。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背好包就往玄关走:“谢谢阿姨。”语气淡漠而又疏离,面对这个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陌生人,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季爸爸两年前再娶了这个年轻的女人,同年调任到这个区。他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生活,选择自己一个人住在南华那边的家,今年才在多次的父子谈心后同意搬了过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对的选择。将送到玄关依旧看着他的年轻女人关在门后,少了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投来的注视,季清延才缓了一口气。站在自家门口愣了一会儿,他才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耳机戴上。但无论如何,他也阴阳差错地再次遇见了她。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大概是个相互治愈的故事,冬天的温暖小故事(v)/☆、星球宇航员06号从小区里走至街道,季清延神情淡漠地站在街边,等着车流放缓找机会走到马路对面。这一段是接送一中学生的家长必经的路段,车很多。他在街边等着,随手掏出手机低头换了一篇英语听力听着。车速缓了下来,他抬起头,刚刚还在面前龟速挪动的白色SUV终于从他面前移走。越过黑色轿车的车顶,他无意间扫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怀里抱着一本书疾走着。倪漾。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这个名字念出来真的会让人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可能是因为“倪”这个字吧。等车流完全停下来,季清延才穿过马路走到对面。他跟在倪漾身后不远的地方走着,耳朵里的英语听力正放着昨天最新的新闻,偶尔有几个刚上初中的小男孩背着书包跑着打斗着经过。平凡的一天,心底却另外有一份隐隐的快乐。倪漾昏头昏脑地背了一路的语文课文,到了教室把作业都交齐之后,就瘫在了桌上。即便是坐姿扭曲地瘫在桌上,她的脑子里依旧不停地闪着古文中的句子,像是个不能暂停播放的老电影。但是……她将头转向另一侧,勾起唇角趴好。即便是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她却因为这而快乐地开启新的一天。好像上学再也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就连睡眠不足之后的起床,也完全可以通过意念不赖床便诈尸般强制地跳起来。余光瞄到教室前门出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倪漾立刻从书桌上抄起刚刚随手扔在一边的语文书,依旧用最靠近他那一侧的手撑着脑袋,强迫自己多关注上面背了好几十遍的文字。心却在他走进自己方圆十米之内的范围内,而开始“砰砰”直跳。本来已经背熟了的课文,似乎在那一刻开始又和她重归陌生。课本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念出来,只是把视线移开之后,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服了自己似的叹了一口气,倪漾扯出一个紧张到有些僵硬的笑容,转过头去用自认为甜美的声音打了个招呼:“早。”坐在身边的男生正从书包里挨个将书本拿出来,听到这早起尴尬得仿佛是被胁迫才发出的问候,他顺手把已经放进抽屉的书本码齐。还没有等来他的回复,倪漾只觉得自己肩膀上一沉。反应过来时,箫烛已经趴在了她的背上。她亲密地搂着倪漾,声音里满是兴奋:“下周周末我们打算和南华的动漫社搞一个交流活动,倪大摄影师愿不愿意来帮我们拍照!”南华?听到这两个字,坐在位置上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挑起了眉毛。倪漾的手附上自己后背上驮着的箫烛的手,向后扭过头去,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退出社团了吗?”一中只允许高一、初二和初一这三个年级进行社团活动,社长大多是老社长们曾经候选名单里的初二生,升入高一后再次内部竞选的。“嘿嘿,”箫烛腼腆地笑了,从倪漾的身上起来,“刚开学这段时间,学校不会发现的。等这次交流活动过去之后,我就正式退出了。”她双手合十,很真诚地盯着倪漾的眼睛恳求道:“这是我们时隔很多年之后,终于有了再和南华单独交流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可能会一起出一组图。其他年级的小朋友们我又不是很了解,我只信任你的水平。求求你了,我们不能在南华面前丢脸。”倪漾还没来得及捂住箫烛的嘴巴,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她惊恐地向季清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却神态自若,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明他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