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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言了,别管是真是假,有理没理,那就是忤逆,伦理纲常在国法正理之前。所以,玄凌的这话,等同于忤逆了。即便陶国公该死,且还是个混蛋,但换个官员在这,大概已经要把玄凌拖出去打死了。可是卢斯不一样啊,他让开两人的礼,道:“本官不要你们的谢,本官要你们的供词。”“谢还是要谢。”玄凌一个头磕下去,“供自然也要供。”他自己站起来,廖老虎跟着他磕头立起来一条腿又软了下去,玄凌把他搀扶起来,小声埋怨着,“告诉你别过来了。”廖老虎那张桀骜的脸根本就摆不出低眉顺眼,可是眼睛里的凶光确实柔软了下来,只是定定看着玄凌。等他坐下了,玄凌也坐下了,玄凌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道:“不瞒将军,我们兄弟三个,脑袋都不大正常……”陶国公三兄弟,实际上是老大比老二大半岁,老二比老三就大了三个月。可是在宗谱上,他们是彼此相隔一年出生的,还都是当时陶国公的嫡妻孙氏生的。大概是因为那段时间是陶国公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所以三个孩子才相继出生,而他担心若孩子并非嫡出,爵位会直接被抹去,毕竟之前这事又不是没有,且他家无权无势又无宠。以庶充嫡,光这一条,就够陶国公家喝一壶的,直接贬为庶民也不为过。不过,这就是个开头。玄凌直接就讲到了他小时候,六岁之前的事情,旁的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件事,一直刻印在他的记忆里,不但没模糊,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可怕。他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那像是刑房,他自己被锁链锁着,在他对面的墙上,也有个女子被锁链锁着,那女子光裸着,而他爹,陶国公廖世军,拿着一柄小刀,正在一条一条的割那个女人的rou。女人一声声的惨叫着,好像还呼喊着什么,可是他只记得那声音极其的凄厉,到底是些什么语句却总是分辨不出来。廖世军扭头对他笑,满嘴都是血——他在吃割下来的鲜rou。玄凌还闻到烤rou的香气,但他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加上去的幻觉。后来他长大了些,他后头其实陆续又有了几个弟弟,不过都没立住。只有一个活到了五岁,每年,一个过年,一个廖世军的生辰,他们是都要回家的。那次,他回了家,结果无意中发现,管家把他五岁的弟弟带去了他爹的游戏之处,他偷偷的跟去看了,记忆中的场景却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主角变了人。他的弟弟坐在地上,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双眼呆滞,而那个女人,竟然是他弟弟的母亲。“我儿闭眼!别看!莫怕!”一个母亲,面临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却依旧尽她所能的安慰和保护着儿子。那天事情之后,玄凌发起了高烧,等他醒过来,才知道那个小弟弟也跟着他同时病倒了,只是他活过来了,他的弟弟年纪太小,没撑过来。那是陶国公没到儿子五岁,就会给他们的“礼物”,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生身之母千刀万剐……陶国公用尽了手段生育后嗣,保证廖家的血脉绵延,但这只是他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并不爱这些孩子,非但不爱,他还憎恨,嫉妒着他们,因为这些孩子稚嫩、年轻、健康,他们的未来还并非是注定的。“……所以我跑了,出家了,可是……我还是他的儿子……”在讲述的过程中,一直面容平静的玄凌,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狰狞与疯狂,他歪头看了廖老虎一眼,不太正常的喘了两声,“卢将军,见谅。”“无妨。”卢斯以为他是为自己的两声喘道歉,就点了点头。可谁知道,得了他的谅解,玄凌立马就站了起来,转到廖老虎跟前,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张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廖老虎那双亮眼睛更亮了,他双手抱着玄凌,一脸惬意的抚摸着他的背脊。卢斯:“……”目瞪口呆,无话可说。房里做守卫的无常比他们家将军还要震惊,就要抡刀子上,可是被卢斯一摆手,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退下了,站在原地,看天看地。卢斯虽然是被吓了一跳,可看这两人的状况,倒是挺理解,甚至于乐见其成的。玄凌这显然不正常,可这种不正常,搁现代大概也就只剩下进精神病院一条路,更遑论是在古代。现在他跟廖老虎这个样子,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不去害别人,简直是皆大欢喜。就是……廖老虎撑得下去吗?要是他有个万一,玄凌可不只是失去一个发泄对象,精神上怕是也会受到二次伤害。廖老虎知道卢斯在看他,从进来就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不过那声音,就跟两块粗石放在一起摩擦一样:“国公府里,大公子暴躁易怒,二公子阴狠嗜血,大公子与敬惠公主交好,二公子……”他抖了一下,玄凌在解廖老虎的腰带,“二公子与前太子交!好!”“砰!”椅子腿翘起来又猛的砸下,是廖老虎的,并且以此为开始有规律的砰砰砰起来,看来这两个人都没余力跟卢斯说话了。卢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消息是吓了他一跳,不过稍微想想就知道,说前太子跟陶国公家有联系,城外的死士,城内的暴徒都是太子的指使,那不可能。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皇帝将朝廷把握得有多稳定,太子在文官里的威望还不算高,可是武将都及其支持他,且他民间的声望极高。前太子要做点什么,除非他把皇帝和太子都杀了!可皇帝就是个宅在皇宫里的宅男,太子在外边跑的时候虽然也不少,但他一动,明里暗里的护卫不知道有多少。就那些人……不对!那些人不是大公子找来的吗?那这个和前太子交好的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再看一眼那两位,卢斯叹了一声,继续喝茶。谁让他是个疯子呢?疯劲上来了,还能咋滴?等吧。等到室内充满一股男人都懂的味道,玄凌总算才站了起来,一脸餍足整理衣冠。另外那头,廖老虎则哆嗦着手,咬牙打理自己。卢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既然喜欢他,那也该稍微控制一些,你是道家的,该知道这个事情过了头对身体损害很大。”谁知道,玄凌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是喜欢他,可只喜欢他的身体罢了,他的身体要是坏了,我再换个不就好了?”玄凌说得理直气壮,一边的廖老虎听见了竟然还点点头,对着玄凌笑:“只要你还喜欢我的身体,你想怎么弄,都随你。”卢斯:卧了个大槽!之前他觉得陈同跟靖王,陈同就够忠犬的了,如今才知道,是他图样图森破了。不过……玄凌这样子,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因为他这疯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