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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御史竟然也没人说话?!”卢斯更惊奇的是御史台的无作为,他和冯铮可是连上街买个豆腐脑,都被告啊。“那些人说,这些事若非属下乃是无常司,他们是没人会说的,因为景夫人已经把事情打点好了。”“景夫人靠什么打点?钱财?”“有的人家是钱财,有的人家是孩子被介绍进了白鹭书院,有的人家只是单纯惧怕景大人的乌纱帽,还有一些,众人却都闭口不言了。”景大人因为简朴大概也是真没钱,他住的那地方,乃是中产之家聚集的所在。那里住的有小吏,正儿八经的官员顶多是六七品,像是景大人正三品的侍郎,还是户部这种紧要衙门,那真是独一份。这就得越发感慨一下,御史台的装聋作哑了。毕竟,景大人是寒门的代表,御史台对这种出身的景大人,该是亲近还来不及吧?不过,这事不是他们管的,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得集中在案子上。卢斯皱眉:“刚听见案子的手,还以为十二岁的孩子,他不是牵涉进了自家的权利斗争里,就是有谁向景大人示威,谁想到,如今看来,倒是这孩子自家作死的可能更大了。他到底和哪些痞子有交往,你们可曾仔细打听。”“将军放心,已经有兄弟去找人了。就是这个时候,想找那些地痞有点麻烦。”天快黑了,这时候正好是地痞们过“夜生活”的时候,扎个角落里吃喝嫖赌,这是最不好找的。“这时候人不好找,麻烦你们了。”冯铮温声安慰。这无常咧嘴一笑,抱拳道:“是!”莫说是寻常的衙门,就是开阳府里,胡大人离开后,捕快的日子都不好过。拿了凶徒那有功劳的是上官,若在限定之期内并无案件线索,那有罪的就是捕快。同为捕快但扒了裤子被按在衙门口打板子,那是比惯犯还要家常便饭。无常司里却没这么些事,因为从上到下都是干这一行的出身,没谁看不起谁的说法。即便是没有可以让一子科举的福利,想进无常司的捕快,如今也是天南地北数不胜数。“这些邻居可有跟你们说景怡与一群狐朋狗友祸害了卖醪糟的人家一说?”卢斯又问。“这倒是没有。”无常一愣,这事他是没听过。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让这位无常离开了。卢斯:“事情有点有怪,所以这景怡跟有两帮朋友,且这两帮人都跟他有交情之外,却又并无联系吗?一般来讲,他应该吧两帮人带在一起玩吧?”“景怡不想让那些富贵朋友知道的无赖好友?”冯铮自己说完就摇了头,“他是两边人里身份最高的,他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没道理啊……”“咱们先去见见他牢里的那群狐朋狗友吧。”“嗯,还有那个小厮。”两人直接就到了开阳府,开阳府也知道无常司在办什么案子,更知道他们得来提审那些犯人,可是原以为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了。不过惊讶之后,也就赶紧带着他们去了。带路的捕快一边走,一边跟他们说当年的案情。当年参与那件事的,加上景怡在内,一共是五个富家子,十三个下人。然后,景怡因为年纪是没上手脱罪了,另外还有两个年纪也不大,同脱罪了,所以现在被关在监牢里等着秋天给那一家人偿命的,就只剩下两个人和十三个下人。这剩下的两个人,说是富家子也不对,他们一个的爹是其中一个脱罪公子家里的管事,换言之,这小子是个高等仆人的儿子。另外一个家里就开了个小吃店,为了给儿子打官司,那店也没了。“二位将军,这案子虽然是这样,但可绝对不是我们大人徇私枉法,那都是被告改了口供。而为不知道,那卖醪糟的爷俩,现在在城外有了个庄子,在庄子里当老爷、太老爷呢。且都另娶了老婆,那老的一把年纪了娶了个十六的嫩草。小的更绝,娶了一对十五的姐妹花。”捕快用手在鼻子前头扇着,“别提多膈应人了。”是够膈应的……这是拿了妻女的卖命钱,享受下半辈子去了?!因为人数不少,卢斯和冯铮商量了一下,分开审讯。卢斯去找那两个富家子,冯铮先去找景怡的小厮。谁先审完谁先去找其他仆人,后审完的那个也会去会合。卢斯让把两个小子一起带上来,他们俩一个叫李大福,一个叫金满斗,虽然相比跑了的那三个年纪大些,可也只有十四、五岁。早死囚牢里呆了一个多月,如今被带出来,都是满脸恍惚,呆滞无神。卢斯自然是知道死囚牢是什么样的,这两个少年人在外头靠着狗腿子有一手,但进去之后屁都不是。且他们相貌虽然不怎么样,但都很年轻,又被家人娇惯,刚进来的时候该都是细皮嫩rou的,这这种人可不就是被其他人拿去泻火了吗?祸害了人家姑娘,他们俩现在尝到了苦果,也是活该。“给他们弄点吃的来。”卢斯歪头吩咐一句。金满斗眼睛一亮:“大人!是、是我爹……”“别胡思乱想了,你们这辈子都是死囚。”对两个十四五的孩子来说,这辈子有多长呢?就到今年秋天。一线希望破灭的金满斗顿时比一直都没啥反应的李大福变得更加颓丧,就算一脸的脏污也能看出他表情所展现出来的灰白色的绝望。卢斯道:“你们虽然逃不开死路,但是,想离开那个死囚牢,住进干净的单间吗?想喝干净的水,吃人吃的食物吗?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活得像是个人吗?”这段话,卢斯说得有些缓慢,且声音洪亮,吐字清晰。两个孩子的眼神渐渐有什么浮现了出来,金大福道:“你……你要我们干什么?”他声音嘶哑艰涩,不知道是伤了喉咙,还是生了病。“先吃东西吧。”捕快端上来的是两碗熬得稠稠的白粥,大腕放下,两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们虽然不是官宦子弟,可也曾经衣食无忧,何曾贪过一口白米粥?可如今看着这粥,两人竟然都饥.渴得打起了哆嗦,但即便如此,都没人敢伸手,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卢斯。卢斯一点也不可怜他们:“学乖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在外头要是这么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不必到这里头学规矩了。喝吧。”他话音落下,这两人立刻端起碗来胡噜胡噜的朝嘴巴里头倒,幸亏粥从外头一路端进来也不是太烫了,否则这俩今天就别想说话了。等到二人把碗都舔得清洁溜溜了,卢斯才道:“不瞒你们,景怡,就是景大人家的小公子被人杀了,本官来此不是查你们的案子,而是来看你们的案子跟景怡的死亡是否有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