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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他们那时候的黑话跟这时候的黑话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是中国字,可分开来认识,合起来就面目全非了,简直就跟学一套外语似的。老头表示:“现如今你们学得还少,等到过那么俩仨月的,在家里,你们都给我用切口说话。”“是。”他们都是最底层的捕快,必然也是和江湖人联系最紧密的,这些事情知道了有益无害。又过了三日,眼看着赵方他们这队人就要开拔,也朝北边去了。卢斯和冯铮正商量着怎么给人家践行,如今食谷县是什么都缺,他们俩又一穷二白,那百多人呢——虽有减员可不少人都娶妻了——怎么践行?最后两人计划着,明日一早请个假,去另外一边被波及不严重的临兆县看看能不能买一口猪过来。转天两人请假的时候,胡大人问明白了缘由,沉吟了一番与叶书吏一阵耳语。叶书吏去后边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交给了两人。胡大人道:“多买些rou食回来,也是辛苦这些士卒了。”昱朝的文武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更别提胡大人属于那种情商还是挺高的官员。虽然以后不一定还会遇得上这些军爷,可既然这段时间双方并无矛盾还相处和谐,为何就不好聚好散呢?更何况,胡大人表示,他最近不差钱!o(* ̄︶ ̄*)o“是。”结果两人不但请下假来,还得了银子,并且被县令允准,调给了他们一辆骡车。两人转天去了,又加了二十两银子,买了四口猪,鸡鸭各十只,鸡蛋两筐,粗粮若干。不但让赵方他们临走吃了一顿肥的,还给他们捎带了些许留着路上吃喝。到了三月初,食谷县的后续工作是彻底结束,百姓们虽然还有些恐慌,但已经出现在田间地头开始劳作,胡大人也把食谷县的捕快和书吏们召集了起来,表示:“食谷县已经被撤县,从月前,便已经并入长丰县了。”这事大家都知道,可如今正式听见了,还是觉得兴奋。长丰县的官员和捕快在匪乱里就死了大半,剿匪结束,剩下那大半也死得不要不要了。他们所有人都能移居到长丰县了,那地方就算死了不少人,粮仓银仓也都空了,可土地肥沃,二水交汇,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发展起来。好日子就在眼前。胡大人点点头:“食谷县的衙役们都可将户籍转到长丰县,继续辅佐新到任的县令。”原本下面的人都欢呼起来了,可一听后半句,就都闭嘴了。“怎么回事?新到任的县令?”“不是胡大人吗?”“胡大人难不成被贬官了?”“嘘,小声点!”“不会吧……获罪的那些不是早就被处置了吗?”不知道究竟的窃窃私语,卢斯和冯铮也跟着大惊小脚,并不露出破绽。“本官即将调任惠峻知州,三日后,你们分出一半人手,先护卫我与家眷前往惠峻,再去长丰县任职。”“是,大人!”胡大人没指名道姓谁安排,不过李琦已经大声应是,看那双眼睛,都冒出绿光了。一心惦着去长丰县当个班头的李琦,在这一刻,发现自己还是有野心的。虽说做州府的捕快不好混,可要是知州带着的班底,那就不是一个意思了啊。三日后,柳氏和红线每人都背着个包袱,柳氏的左边挎着红线,右边拉着玲玲。到了地头一看,柳氏先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囚车?”县令家的四辆骡车,两辆坐人,两辆拉着行李,三头驮着行李的驴。囚车则是两辆大的,每辆都满满当当的塞着二十多号人,不是故意让他们人挨人,天气还寒凉得很,囚车四面透风,这要是不这样,那到了地方非得冻死俩仨的。还有两辆小的,一辆一个人,这两个人……捕快们都不敢把他们和其他人关在一块。“娘,你们就跟在骡车后边走,别乱跑。”卢斯一指,其他人的家眷也都在那,有些多嘴的妇人,正叽叽喳喳说得热闹。“哎。”柳氏点头老老实实的点头,站在只等着冯铮与玲玲说好了话,便一起过去。“要听婶子和jiejie的话。”“嗯!大哥,那个人看上去那么瘦,好可怜啊。”玲玲答应着,大眼睛好奇的朝囚车那边看。被单独关起来的两个人,都一个赛一个的瘦,偏偏在囚车里还戴着重枷,枷就卡在囚车上头,囚车的整体也不高,所以囚车里头的人要么是把六十斤重的枷扛起来站直了,要么就只能半弯着膝盖曲在里头。这种姿势,是能够把人活生生“站”死的。换个人在里头,卢斯大概也会觉得这法子太缺德,但是对里头的那两个人,卢斯却只剩下赞同。这一点,冯铮的态度,显然跟卢斯一模一样:“他们不可怜,他们是坏人,罪有应得。”那两个人,都是在年前就被关了进去,然后活下来的犯人。与其说他们是人,不如说他们已经是恶鬼了……这些话跟小姑娘说明白了,非得把她吓个好歹的。第48章“嗯!我知道了!”小姑娘也是爱憎分明得很,听两个哥哥都这么说,立刻就不再多看了。队伍启程,一路上也就是卢斯给犯人喂饭的时候,出了点波折。犯人每日只吃一顿,喝一次水,便溺那是没人管的,就让他们拉尿在裤子里——因为吃喝得少,其实也没多少可拉尿的。送饭送水的活,捕快们轮流去干。第二日的时候,冯铮和卢斯正在吃喝,就听一声惨叫。原来是去喂饭的捕快,被单人囚车的犯人一口咬住了手指。一群捕快上去时,已经有些迟了,那犯人已经咬掉了捕快的手指头,满脸是血的狞笑着把那半截手指吞了下去。看见的女眷立刻惊叫起来。李琦喝令众捕快用棍棒捅进囚车里去,对这人一阵好打,这人却张着嘴巴,哈哈大笑,捕快打得越重,他笑得越张狂。到最后,反而是捕快们打得手上发酸,心里发毛,停了下来。钱老头看完了戏,扭头问俩徒弟:“要是你们俩,如何处理?”“这人已经疯了,卸掉他下巴也就罢了。”“拿块石头砸碎他满口的牙。”老头道:“这事你师兄处理得妥当,你俩要是能把人干干净净的处理了,那怎么处置都无妨。可这是已经在州府大牢挂了号,日后问斩的人犯,要是按照你那么处理,必然满头满脸都是伤,老百姓看见了怕是会多生事端。”“多谢师父指点。”师兄弟两人同时小声道。老头嗯了一声,又去拉货的骡车车辕上,坐着抽烟袋去了。老头一走,卢斯抬胳膊顶了顶冯铮:“铮哥,你找什么呢。”“我在找胡大人的那位小公子,记得咱们出监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