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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中了呢?”木氏当然也想相公能中举。可是举人是那么容易就中的吗?有许多秀才,从十来岁考到头发都白了,也没考中。相公走的时候,还跟她说,不要抱太大希望。她哪敢想那好事呀。木氏摇头失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声音极为熟悉,木氏和三丫对视一眼。三丫喜滋滋地拍着巴掌,“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快点去吧。”还不等她说完,就见木氏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大丫和三丫赶紧跟了上去。坐在门边啃红薯的二丫见三人齐齐往院门口跑,也立刻跳起来,跟在后头。报喜的衙差到陆家门前,就看到八双期待的眼神。这眼神太熟悉了。那衙差咧嘴一笑,敲了声鼓,许多百姓围了上来。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当即报了喜,“恭喜陆时秋陆老爷中乡试第十一名。”“十一名?”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十一名绝对算是好成绩了。名次应该也很前。木氏欢喜得整个人都傻了,如遭雷击,身体都软了。三丫赶紧把人扶住,掐了一下亲娘的胳膊,小声提醒她,“娘,还得给人赏钱呢。”木氏赶紧回神,立刻伸手掏袖,很快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那衙差捏了捏钱袋,摸到里面是硬帮帮的,猜到里面是银子,这么个份量估计得有小二两了。他当即乐了,冲木氏拱手。木氏想起苏沫阳,赶紧把人拦住,“对了,这次咱们盐俭县,乡试一共中了多少个啊?”说到这事,衙差自然有话可讲,“一共中了两个。另一个姓张,听说是张家村的。”姓张?木氏当即一怔,“张又新?”衙差乐了,“感情您认识呀?那可真是巧了。”木氏点头,“那是我们家亲戚。”周围立刻有人赞道,好福气呀。等衙差走了,附近的邻居全都上前恭贺。隔壁顾家学堂。教室里,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先生正在聚精会神讲课。就在他转过身,一颗小纸条以抛物线的姿势扔到另一处。囡囡眼疾手快用手盖住,飞快瞄了一眼先生。这是顾家请来的新先生,是个秀才,姓田。由于袁先生三月份回归祖籍考乡试,田秀才接替他,成为顾家族学的先生。只是这人瞧着年纪轻轻,却有些迂腐。对囡囡一个小姑娘跟一群男孩子一块念书,就有些看不惯,可是主家都不介意,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态度上难免有些轻视。一开始学生们对囡囡这个好学生,都是排斥的。后来相处久了,大家打成一片,跟真正的同窗也没什么区别。现在见先生这么对她,都有些义愤填膺。甚至顾云翼还在饭桌上跟爹娘告过好几回状。听得多了,顾老头就想着写信给四侄儿,让他再帮着挑个举人先生。只是人还没回信,暂时先用着。囡囡小心翼翼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的字,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隐隐听到她爹的名字,思绪就有些飘了。田秀才正在讲课,见囡囡正勾头往外看,微微蹙眉,“陆令仪?外头就那么好看吗?”囡囡站起来,有些好奇道,“刚刚这是报喜的声音吧?”顾云翼赶紧附和,“是。我还听到你爹的名字呢?该不会是你爹中举了吧?”其他人也附和,“不一定吧?咱们这条巷子有许多秀才,今年都去加乡试了。”另一人反驳,“我也听到陆时秋的名字了?”刚才还安静的课堂,立刻吵闹非常,跟菜市口有得一比。田秀才脸色气得铁青,他当即指着后面,冲囡囡道,“到后面站着听课。”囡囡拿着书,心神不宁听完这堂课。当田秀才一声“下课”,她立刻捧着书冲了出去。课间只有一刻钟,好在两家离得极近,当囡囡确认她爹真的中了举,她欢喜一阵,又跑了回来。顾云翼一群孩子正站在顾家门口冲着陆家张望。陆家门前那么多人,再加上顾婆子和晏三娘已经去看过热闹。知道陆时秋真的中了举。立刻冲囡囡道,“哎,陆令仪,你爹都中了举,你是不是该请我们吃喜糖啊?”囡囡乐了,“行啊。说不定吃完糖,你就能中院试呢?”顾云翼脸都绿了,“陆令仪,骂人不揭短。我不就是讨块糖吃,你就来挖苦我。孔夫子说得果然没错,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囡囡掐着腰,下巴冲他一抬,“我就是女子怎么了?好像你不是小人似的?”顾云翼急了,“我怎么是小人了?”囡囡义正言辞道,“是谁上课时鬼鬼祟祟传纸条?害得我站了半堂课。你还说你不是小人。”顾云翼气得抓耳挠腮。这怎么那么欠打呢?顾云庭乐得哈哈大笑,“大哥,你说不过她,你就认输吧。”顾云翼见三弟幸灾乐祸,立刻跳到他身上,“我是你亲哥,你居然笑话我。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陆时秋是在三天后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苏沫阳。苏沫阳这次落选了。虽然很遗憾,但他还年轻,一开始伤心,也在调整好,倒也不那么伤心了。面对其他人,态度也很坦然。送完陆时秋,苏沫阳就独自回家了。木氏把帖子交给陆时秋,“这些都是这几天接到的帖子。”陆时秋接过来,木氏有条不紊让大丫去灶房烧水。陆时秋一路风尘仆仆,要先洗澡。然后吃顿好的。木氏叫了二丫跟她一块去东市买菜。屋里只剩下陆时秋和三丫。三丫好奇看了一眼,“爹,是谁啊?请帖还弄得那么好看,还香喷喷的。”这些请帖都是大户人家送来的,上门做客,肯定要带着去,交给门房,也是一种凭证。木氏接到,就把它收好,囡囡要,木氏都不给她看。这会三丫终于有机会,立刻凑过来。陆时秋笑了笑,“是县令请人到县衙。”举人意味着自己一只脚已经迈入仕途。就算他考不上,有门路花些钱,也能找个官当当。李县令会请他也在意料之中。陆时秋把请帖收好。沐浴完,擦好头发,囡囡也放学了。小丫头得知亲爹回来了,丢下书袋,兴冲冲拍主屋的木门,“爹?爹?我回来啦。”得亏陆时秋没像木氏说的睡一觉补补眠,就冲这动静,睡得多沉,都要被她吵醒。陆时秋起身给她开门。囡囡见亲爹身